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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春山:舍身跳崖成大义,杜鹃花开烈女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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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历史名镇——红安县七里坪径直往北,约20公里便是鄂豫两省交界处。这里九焰山、鸡公寨、黄石崖绵延起伏,山峰峻秀,树木葱笼。鸡公寨上有一沟深万仞的悬崖,名叫大花台。从山脚仰望崖顶,隐约可见一黑色石柱,那是70年代中期,苏区人民为了纪念一位拒敌跳崖的女英雄而修建的纪念碑,碑高10米,背面刻有说明文字。这位女英雄叫晏春山。
晏春山烈士于1893年出生于黄陂一个贫苦农民家庭,14岁因生活所迫,到武汉纱厂当童工。其间她发动纱厂工人反对资本家的剥削和压榨,还经常到附近的武汉码头工人中间活动,并与码头工人潘家年相识,两人于1926年春结为伴侣。同年冬,北伐军攻克武汉,党动员有觉悟的工人、青年学生,回到农村去宣传和发动革命。晏春山和丈夫响应党组织号召,一起回到潘家年的老家——鸡公寨下的潘家湾。不久,他们与当地党组织负责人阮德成取得了联系。在党组织的教育和培养下,她进一步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,自觉为党做工作。1927年冬,在邻近的杨家洼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1928年夏,她带领群众配合红军和地方武装打败本地的督军,为刚刚开进柴山堡的工农革命军第七军扫除了一大障碍。1929年7月1日,鄂东特委发动了柴山堡附近的万余农民举行“白沙关暴动”,晏春山同志和其他党的负责同志一起,带领潘家湾一带的贫苦农民奋勇参战,使白沙关战斗取得了胜利。接着,党组织在望谷墩召开群众大会,由于在白沙关战斗中表现突出,会上,党组织任命晏春山担任本乡妇联主席,负责宣传工作。她工作积极,翻山越岭到各村宣传扩大红军的意义,组织广大妇女积极拥军支前。由于晏春山同志的辛勤工作,1929年冬,该乡一次就有30多个青年参加了红军。
1932年秋,红四方面军主力撤离鄂豫皖根据地后,敌人疯狂地向根据地人民反扑,党组织只得转入地下活动。面对敌人的血腥屠杀,晏春山同志毅然担任潘湾村党支部副书记。她按照党的指示,一面掩护红军游击队保存实力,一面组织群众配合游击队坚持斗争。当时,她的丈夫潘家年已经参加了红军,家中只有一位80岁的婆母和三个幼小的孩子,生活十分困难。但是,晏春山同志冒着生命危险,不顾家庭困难,千方百计为革命工作。她经常提着篮子以卖油条、香烟为名,来往于七里坪、郭家河一带,进出于敌人的巢穴,为红军游击队筹粮购药,搜集情报,散发传单,照看伤员。
一次,她进入郭东河敌人据点卖香烟时,探听到敌人准备偷袭我驻仰天窝的鄂东北道委和游击队的消息,她心急如焚,连夜翻山越岭,绕过敌入的层层封锁线,迅速找到了游击队,使游击队得以迅速转移,敌人的偷袭落了空。
1933年初,上级党组织把隐蔽在一处秘密岩洞的伤病员交给晏春山同志看护。为了增加这些伤病员的营养,晏春山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村里的屠夫杀了两头猪,并协助她悄悄地把猪肉送到山洞里的伤病员手中。为防敌人盘查,她事先叫屠夫编写了一份欠肉钱的假账单,并串连群众出面认账,当敌人查问时,屠夫拿出早就编好的假账单当众对证,群众也配合着认了账,这样巧妙地避过了敌人的盘查,使伤病员吃到了猪肉。
1933年5月17日,由于坏人的告密,晏春山同志不幸被捕,敌人把她带到郭家河匪军团都,严刑拷打和审问,逼她说出红军游击队的去向。她毫不畏惧,一言不发,敌人对她奈何不得,施行更加残暴的手段:灌辣椒水、上压杠、钉竹签、烙烙铁,妄图从她嘴里得到地下党和游击队的情况。极度的痛苦并没有使晏春山屈服,她想:一个共产党员决不能在敌人面前给党抹黑,为人民保存革命力量,保守党的机密,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!她仍然守口如瓶,敌人一筹莫展,无计可施。
凶恶的敌人并不就此罢休,将她双手反绑着,歇斯底里地狂叫:“今天,你要是想活,就带我们去找游击队,找到了,立刻放你,想死,很容易,就在山上用石头把你砸死!”面对敌人的威胁,晏春山同志面不改色心不跳,一字一顿地说:“走,跟我去找游击队!”她从容地站起来,强忍着身上的巨痛,拖着沉重的脚步,坚定地朝远山走去,敌人荷枪实弹紧随其后。
晏春山边走边环顾四周,看到峻秀的山峰、清澈的河谷、金黄的山岗、善良的人们,她是那样地依依不舍。但当看到眼前那一片片被敌人烧毁的房屋、一群群面黄饥瘦的难民,不禁怒火中烧。那时,红军游击队驻在酉北方向,她却把敌人引向西南的鸡公寨。由于受刑过重,上山走不动,脚拖着地,鞋袜也磨破了,沿路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。当走到大花台崖顶时,晏春山转身面向群敌,昂首挺胸,怒目而视,愤怒地说:“狗强盗,吃人的野兽,你们的日子不会长久的,共产党人是杀不绝的,红军游击队就在这崖下边,跟我一块去找吧!”说完纵身跳下悬崖,壮烈牺牲!这位平凡的女性,普通共产党员,在空中演择了一曲撼天动地的悲壮之歌。她的英姿将像大花台悬崖一样,永远傲立鸡公寨。
英雄牺牲不久,丈夫潘家年在收拾她的遗体时,发现了一绺被树枝挂掉的头发,便把它珍藏起来,直到1955年捐献给湖北省博物馆珍藏。
为了纪念女烈士跳崖的英雄壮举,当地群众把这道崖取名为烈女崖。奇巧的是,烈女崖正好处在鄂豫两省分界线上,崖顶属河南,崖下则属湖北,一跳跨两省,更显示出女烈士的英勇和悲壮。如今每逢清明时节,烈女崖上杜鹃花开,它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英雄的故事,也似乎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那段悲壮的历史。

(编审 | Mr.Le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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